Forever::永遠

★作者的話：素質下滑，狀態每況愈下。

八點後的教員室

現在是晚上八點，本來理應在六點便漆黑一片的教員室仍然燈火通明。

因訓導主任的關係而留校直到八點的巡音ルカ在離開學校時從校門抬頭一看，看見教員室依然開著燈，細心一想覺得事件並不單純的她便回到校舍，來到頂樓的教員室。

來到教員室，小心翼翼地從教員室的玻璃窗看進去，只看見偌大的教員室只剩下ミク一人在忙碌，辦公桌上放著一大疊作業還有一堆疑似未批改的測驗卷。

在窗外站了一、兩分鐘，眼看教員室內的ミク似乎沒有停下工作的意思，ルカ小心地叩了叩門，接著打開門探頭輕聲叫喚：「初音老師……？」湛藍色的雙眸來回看了看顯得有點靜寂空曠的教員室，確定沒有其他老師她才放心走進去。

突如其來的叩門聲令專心批改英文測驗卷的ミク著實嚇了一跳，回頭看見從門後偷偷摸摸進來的粉色身影才鬆一口氣。

「真是的，嚇死我了……都那麼晚了，ルカ……同學怎麼還在學校？」ミク放下手上的紅筆，轉過身子抬頭看著來到自己身旁的ルカ。

「因為ＬＩＬＹ老師說有事想我幫忙，所以我才留到那麼晚，ＬＩＬＹ老師也是剛走而已。」放學時ＬＩＬＹ突然來教室找她，本來以為只是幫一會兒而已，怎料一幫就幫了三小時。

「我走的時候看見教員室還開著燈，心想應該不會有其他老師那麼努力工作，所以就來看看了。」ルカ說到『努力工作』時不禁笑了起來，語氣同時也加了點嘲諷，可是在ミク面前，又不敢笑得太明顯。

她說得沒錯，這間學校的老師都不怎麼勤奮，準時上班準時下班，比學生還要早走的老師大有人在。
所以，ミク獨佔教員室是常有的事。
夏天可以獨佔冷氣，冬天可以獨享暖氣，簡直是冬暖夏涼。

記得有一次九點多ミク下班回家途中，因為無聊而打電話給ルカ，跟她說起晚上經常只有一人在教員室工作很寂寞。ルカ那時跟她說可以把工作帶回家做，ミク又像個孩子似的，說帶回家便無心工作了。後來ルカ說可以獨霸教員室其實很幸福，都可以插旗將教員室列為初音所有物了。

結果，第二天ミク辦公桌的筆筒上便多了一支自製，藍綠色，印有蔥圖案的小型旗幟。

ミク看到ルカ的嘴角有點抽搐，她頓時瞇了瞇雙眼，藍綠色的雙眼忽然銳利起來，ルカ見狀，識趣地收起笑容。

此時ミク才開口：「留到八點多才走，ＬＩＬＹ老師有什麼重要事情找妳幫忙嗎？」她今天在教員室沒看到ＬＩＬＹ特別忙碌，學校又沒發生什麼特別事情，ミク有點好奇是什麼事需要她的學生幫忙。

ルカ走到ミク坐位旁邊的位置，她記得這個位置是冰山老師的，於是毫無忌諱地坐下來。

ルカ一邊托著下巴，一邊伸手把玩著冰山老師辦公桌上的眼鏡架，用著帶點無奈的口氣說：「我覺得並不是什麼重要事情啊。」她一想到被那樣的事情留下來，就不由得嘆了口氣，繼續說：「她問我很多關於ＧＵＭＩ的問題，像是喜歡怎樣的音樂、喜歡怎樣的食物、喜歡怎樣的電影……之類的。」

聽見這番話說，ミク心裡一笑，拿起桌上被無視許久的紅筆心想：『看來ＬＩＬＹ老師開始展開攻勢了啊。』這麼一來，以後的日子她可能就會看見ＬＩＬＹ跟ＧＵＭＩ在學校裡妳追我跑的鬧劇場面了。

突然，她想到什麼，立即轉頭對著ルカ疑惑地問：「怎麼妳還坐在這裡……？不是應該回家了嗎？」

ルカ翻動桌上月曆的動作停了下來，臉上變得有點不自然，眼睛不敢對上ミク的雙眼，不願意正面面對ミク。好幾秒後，她才模模糊糊地回答：「因、因為打算留下來陪妳嘛。」

雖然她們已經交往了一小段時間，可是彼此之間的相處依然有點不自然。
──尤其是在放學後的學校裡。

上課時間她們的相處就像普通師生那樣相處得自由自在，在放學後的相處則是處於有點尷尬的狀態，關係好像變得曖昧不清，不敢太接近，又不敢太疏遠。

對於變得有點拘謹的ルカ，心底裡覺得有點好笑──果然還是個青澀的小孩子啊。
表面上看起來很成熟穩重，可是內裡仍然是個容易滿足、總是想很多、愛撒嬌卻不敢直接表現，一個長不大的小孩。

她把剛剛改好，已經寫上分數的測試卷放到已經批改的一疊，接著拿起另一張測驗卷，繼續批改。

「已經八點了，家人不會擔心？」ミク一邊看著標準答案，一邊在測驗卷上打勾。

『錯成這樣，這卷肯定是ＧＵＭＩ的。』ルカ靠近測驗卷一看，姓名果然是寫著ＧＵＭＩ。

「不會，被ＬＩＬＹ老師留下時就打過電話了。」

良久，她沒得到ミク的回應便抬頭一看，發現她正帶著意味不明的微笑看著自己。
一時之間她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幾秒後她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靠在ミク身邊了。

「呃、我只是想看看這測驗卷是誰的……」明明是千真萬確的事實，可是聽起來卻像一個藉口，一個編出來解釋的謊話。

正當她想退後身子時，ミク卻伸出騰空的左手摸著她的頭頂。
這個突然的舉動讓ルカ不知該如何反應，只是感到她又一次被當作小孩子看待。
雖然並不是不開心，只是覺得心裡有什麼在隱隱作痛，而她自己是茫然不知，非常不舒服。

心中像是有股不滿的情緒在聚集，又無法抒發，ルカ伸手拉下ミク放在她頭頂上的手。
豈料，ミク反握她的手，而且力道不輕。

「有時候，不是每種事情也需要找藉口的。」她知道這位學生戀人在自己面前總是不敢坦率面對她，老是喜歡鬧彆扭，覺得自己的孩子氣會給她帶來麻煩。

有時候，看著這般自找煩惱的ルカ說不定是一種樂趣。
總覺得會為此而煩惱的ルカ很可愛，她到底幾時才會發現自己其實很喜歡表現得像個小孩子一樣的她呢？

「可是……」雖然很多人也知道她們的關係，但是在學校裡過份親密，即使已經放學了還是不太好。

她總是口不對心。
心裡其實非常渴望能無時無刻跟ミク在一起，曾經因學校關係而逼著分開的事讓她很難過。
只是她不想在ミク面前表現出來，因為這樣的她看起來很任性。

「可是我不想成為老師妳的負擔，就像現在，我來了之後妳就不能好好工作了。」眼角瞄向辦公桌上已經被放置的測驗卷和作業，內心已經感到很不好過。

就是因為工作很多，所以才需要留校處理。
本來她只是想好好陪伴ミク完成工作，現在卻變成打擾ミク。
學校一方面是在趕進度，老師學生也不好過，自己的本分仍沒做好還來為老師添麻煩。
這樣的她，不是顯得很沒用，很不爭氣嗎？

看著臉上自信盡失，雙目失神的ルカ，ミク沒好氣地默默笑了笑，雙手覆上ルカ的臉頰。
如同過往一樣，雙手拇指輕輕來回磨蹭著她柔軟的臉頰，偶爾輕輕使力捏一捏，接著再放手，讓充滿彈性的臉頰彈回去。

「痛痛、痛！」可是這次，她並不是輕力那麼簡單，而是加重了力道，狠狠地捏了她一把。

「我都已經工作很長時間了，只是ルカ來了之後可以有機會讓我乘機偷懶一下而已，沒想到妳竟然把自己想得那麼大影響力耶。」ルカ快要擠出眼淚撫著雙頰的模樣，ミク忍不住想要把她抱到懷裡。

「什麼嘛……」這番話聽在ルカ耳裡覺得有點過份，她可是打從心裡認為自己是令ミク分心的原因。

什麼也為ミク著想為先，難道這樣也有錯嗎？

「我只是想說，ルカ才沒有打擾我工作。」ミク一臉正色地對著ルカ說，語氣之中也增添了幾分嚴肅，不是這樣的話，她的ルカ同學是不會乖乖聽話相信她的。

「ルカ多點黏著我的話，我反而會覺得高興喔。」ミク伸手點了點ルカ的鼻子，讓ルカ快要溺死在話語之中的寵溺和幸福了。

ルカ默默地點點頭，像是一個乖巧服從老師命令的學生。

ミク繼續工作後，ルカ便一直默不作聲待在她身旁。
ミク在忙碌的時候，她時而看著冰山老師貼在辦公桌隔板上的上課時間表，時而看著排列整齊的數學教科書，直到最後，她會目不轉睛地凝視著ミク專注工作的側臉。

大約半小時後，也就是八點三十五分左右，ミク疲倦地在辦公椅上伸了個懶腰。
然後，她看了身旁的ルカ一眼，隨即軟下身子靠到她的肩膀上。

「要休息一下？」語畢，ルカ用眼角瞄了一眼還有一半以上份量的測驗卷，似乎想要休息一下很困難呢。

想到這裡，她徐徐地轉身，把ミク緊緊抱到懷裡。
ミク在如此舒適至極的擁抱中抱著ルカ的背，想要放縱自己在ルカ懷裡休息片刻。

不出意料之外，ミク在她懷中搖搖頭，用著昏昏欲睡的聲音懶洋洋地說：「至少也要改完測驗呢，說好了要今天改好，明天讓大家帶回家溫習準備測驗的。」光是檢查作業沒有任何錯誤已經很費精神了，精神疲勞比體力疲勞更加痛苦。

ルカ看到那一疊作業，想要開口詢問時懷裡的ミク時，她已經率先回答：「作業因為明天早上學校就要檢查了，必須提前改好……」所以近日來一直督促大家要改好每一處錯誤，這項工作才是最花時間。再說這次是由ＬＩＬＹ老師帶領的訓導小組負責檢查三年級的作業，檢查程序一定會嚴格很多……

自從ＫＡＩＫＯ老師回來之後工作的確是輕鬆了許多，但是個別的科目還是很多工作要做。
就像ミク任教三年九班的科目是英文、音樂和體育，光是英文科近日要接受作業檢查已經夠吃力了，還要準備下星期的計分測驗。

「那就休息一下吧。」ルカ的聲音，此刻顯得非常有力，溫熱的氣息更加催促著ミク的睡意萌生。

ミク像是被嚇倒一般，從ルカ懷中抬頭看著她，看著ルカ臉上浮現出讓人安心的暖意笑容，她感到不解地發出疑問：「欸……？」剛才不是說了要趕進度嗎？

ルカ完全明白她心裡所想，她悄悄把臉龐靠近ミク，額頭碰著額頭，二人額前的粉綠髮絲糾纏在一起，不分妳我。

愈來愈溫柔似水的淺藍色雙瞳看進充滿驚喜卻帶點倦意的藍綠雙眸，ルカ用滲透了些許笑意的聲音說：「妳忘了我這位學生最擅長的科目嗎？」眼睛裡的自信像是在說明不單是擅長那麼簡單，而是比任何人也要優秀。

「對啦……我都差點忘記了，這位巡音同學可是每年英文全校第一名的呢。」比起沒有信心，總是覺得自己在她面前很沒用的ルカ，其實她更喜歡自信心滿滿帶點驕傲的ルカ呢。

被ミク稱讚了，ルカ自然有點得意洋洋，開始囂張起來，說：「所以只是批改簡單的文法造句測驗又怎會難倒我？」

看吧，這個小孩子就是容易滿足。

「所以，妳現在小睡一會，我先去買晚餐，吃完飯後我幫妳分擔一下。」說完後，ルカ親了一下ミク的額頭，接著問：「想吃什麼？」

她們對視幾秒，然後齊聲說道：「蔥便當。」這個默契讓她們相視而笑。

ルカ出去買晚餐後，ミク暫時將等待批改的英文測驗卷放到一旁，在辦公桌上騰出一個小小的空間，伏在桌上，稍作休息。

就是因為ルカ那種孩子氣的個性和必要時總是很可靠的性格才能使她放鬆下來。
看著單純可愛的ルカ時，工作彷彿變得沒那麼辛苦了，她留在自己身邊，更加令她安心很多。
疲累的時候，放心往旁邊一倒，總是有她從旁用暖洋洋的懷抱迎接自己。

『快點回來啊……ルカ……』眼皮沉沉地垂下，眼前事物被捲入一片模糊，ミク在等待之中靜靜地進入淺眠。

不知道過了多久，ミク在淺淺的睡眠中感到嘴角有一絲溫熱的觸感。
當這種舒服的感覺離開後，她張開有點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近在咫尺，唇邊帶著淡淡淺笑的面容。

「嗯……妳回來了，ルカ……」她輕輕吐出細柔的話語，意猶未盡地用著細碎的親吻磨躇著ルカ的唇瓣。

她們很少在學校接吻，更不要說是教員室這種地方。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去做。
像這樣的機會可是很罕有──所以絕對機不可失。

ルカ沒有太過著急去加深這個意外的吻，而是一步一步地……
她把臉往後退一點，下一秒ミク的雙手隨即攀上她的肩膀，再撫上她的頸項，柔軟的嘴唇有點急躁地再度躇上來。

ルカ強忍著想揚起嘴角的衝動，慢慢地回應著細碎而密集的親吻，接著漸漸地深入……

每當到了這種時候，她們的立場總是會互換的，ルカ在這方面也意外地進取。
……又或者她只是平日不表現出來而已。

結束這個吻後，ルカ想起剛才的ミク，不禁揚起兩邊嘴角，又怕ミク察覺到她在偷笑，於是在袋子中拿出便當時背對著ミク，等到自己笑個夠才轉過身。

她把蔥便當和一次性筷子放到ミク面前，在拿出自己的鮪魚壽司時把印有餐廳名的塑膠袋遞到ミク面前，笑著說：「ＧＵＭＩ推薦的，她說這家的蔥便當和鮪魚壽司很好吃的。」

「既然是ＧＵＭＩ同學推薦的就很值得一試呢。」她打開便當的蓋子，香蔥的味道撲鼻而來，看見白飯上放滿了蔥花。

到了晚上九點才吃晚餐的二人已經饑腸轆轆，她們迫不及待地吃起晚餐來。

吃下一口蔥便當後，ミク才猛然想起有件事要問ルカ。

「對了，今天ＫＡＩＫＯ老師跟我抱怨妳們上數學課總是很吵呢。」回想起在小休時ＫＡＩＫＯ老師向她抱怨時那個無可奈何的神色，ミク有點感同身受。

其實不只是數學課，只有她們兩人在一起不論是什麼課也是很吵，突然在課堂上互捏臉頰已經是家常便飯。

她一直覺得她們這個組合真是老師們的剋星。

早上兩人那麼剛巧一起遲到了要衝閘的話，ルカ就會在閘門關上前把ＧＵＭＩ推過去，讓ＧＵＭＩ夾在閘門間，阻止閘門關上，逃過一劫。

上次英文課因為ＧＵＭＩ太無聊，於是開始玩起白膠漿來。
ＧＵＭＩ問ルカ覺不覺得白膠漿沾到手上後，等待它乾透，然後再撕下來的時候皮膚會變滑。
ルカ先是鄙視她一眼，然後就叫她乾脆用白膠漿洗澡。
結果ＧＵＭＩ想拿ルカ來做實驗，硬要把白膠漿擠到她手上，於是便在課堂上玩起攻防戰……
最後白膠漿事件在被ミク叫到走廊罰站之下畫上句號。
ＧＵＭＩ在罰站期間吃東西被ＬＩＬＹ老師抓到，放學後來個一小時訓導室約會又是另一回事了。

ミク認為這兩個人根本不是高中生，而是幼稚到不行的小學生。

「沒有啦，只是一時無聊在玩接龍而已。」ルカ咬了一口沾滿醬油的鮪魚壽司，眼神有點不好意思又怕被罵地說。

她還記得當時情況是這樣──

黑板前站著正在複習因式分解的ＫＡＩＫＯ老師，嘴裡說出一堆她們二人似懂非懂的計算過程。

「好無聊啊……」ＧＵＭＩ一邊托著下巴，一邊在計算機上按出『（‧）（‧）』這種帶有某種意思的符號。

「我們來玩接龍吧。」ルカ則是一邊裝作認真聽課，一邊小聲地提出解悶方法。

ＧＵＭＩ興奮地點點頭，然後先由ルカ來作開頭：「魔物。」

「獵人。」不到一秒ＧＵＭＩ便接了下去。

『啪』的一聲ルカ猛力拍了一下ＧＵＭＩ的後腦，稍微有點大聲地說：「不是這樣接啊！」

周圍的同學和ＫＡＩＫＯ老師瞬間把視線集中到她們身上，幸好她們及時坐直身子，裝作專注地在抄筆記來逃過ＫＡＩＫＯ老師的責罵。

「給我好好地接啊。」ルカ沒好氣地看著ＧＵＭＩ又點點頭，接下來再次由她來擔當開頭：「通知。」

「知世。」

「……世界之最。」

「最初。」

「初音！」

……
ＧＵＭＩ用著鄙視又感到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ルカ，ルカ尷尬地故意咳了一聲示意ＧＵＭＩ接下去。

「音樂。」

「樂於。」

「於是始終如一。」妳這樣根本是犯規啊ＧＵＭＩ。

「……一巡。」

「巡初。」

「……」

因為事情發展的關係，所以絕對不可以將過程告訴ミク，生氣就還好，最怕是接龍內容被知道。

「唉，無論怎樣勸妳們都沒用。ＫＡＩＫＯ老師都說我寵壞了妳們啊！」ミク像是不服氣地咬著筷子，她真的對ルカ和ＧＵＭＩ這兩個人毫無辦法，完全沒法解決她們的問題啊。

『哪有寵壞……』ルカ想起之前ミク教數學時只要她們一聊天，ミク便會露出令她們心裡發寒的微笑，她們根本沒那個膽子在數學課玩起來……相反英文課反而沒那麼嚴謹。

此時，ルカ突然想到──該不會是針對我數學成績不好的關係吧？

「還有啊，妳到底幾時才肯認真上體育課？老是在樹下看書可不行啊。」ミク的眼神包含重重的怨氣，埋怨地瞪著ルカ，她現在的怨氣可不會比ＫＡＩＫＯ老師的少。

「有辦法的話妳就來令我認真上課啊。」ルカ若無其事地又咬一口鮪魚壽司，似乎沒把ミク怨念的眼神放在眼內的樣子。

「討厭啦！總覺得我在妳面前愈來愈沒老師的樣子了……」ミク一臉自尊心受創。ルカ那樣的說話態度實在令她太傷心了，一副『來啊來啊！來對我威逼利誘吧！』的模樣。她含著一泡淚吃著蔥便當。

沒有反駁的餘地，連痛哭的樣子都被ルカ看過了，以後都不能在ルカ面前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老師架子了吧……是時候要想一想辦法了。

「我有點擔心我以後還管不管得住妳了……」把白飯和蔥花送往口中，一想到此處，ミク就覺得吃蔥也淡而無味。

『妳想太多。』這是ルカ心裡第一個想法。
如果ＧＵＭＩ他們在身邊的話，ＧＵＭＩ她一定會說：『不用擔心嘛ミク老師，反正這個人是妻管嚴。』然後其他人在一旁點點頭讚同的樣子。

最後，晚餐就在ミク為未來擔心的情況下結束。

在ルカ的極力幫助下，英文測驗卷終於在十點半前批改完成。
她們把東西收拾好，將教員室的電器電燈的電源關上，再用工友交給她的教員室鑰匙鎖好門，離開學校的時間大概是十點三十九分左右。

在校門旁邊分離時，ミク還不放心地叮囑一句：「明天還要上學，回家後洗完澡就好立即睡覺了喔。」

ルカ笑著點點頭，說：「妳也是，這麼晚睡，明天又會因為遲起床來不及吃早餐而胃痛了，妳也要早點睡。」比起ルカ，ミク的確是比較需要擔心的一方。

「知道了啦。」又被ルカ反咬一口了，自己的地位果然岌岌可危了，ミク不甘心地咬牙切齒。看著ルカ又開始得意起來的嘴臉，心中默默嘆氣，勾起無可奈何的笑容，說：「那……明天見。」

「明天見……」ルカ點點頭回應。

可是，雙方也未見有任何動作。
從對方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得出是在等待什麼，只是沒有一方主動行動。
這兩個人偶爾也會別扭起來呢。

晚間有點清涼的微風拂過臉龐，髮絲劃過臉頰，時間宛如正在減慢流逝。
這種寂靜而不尷尬的氣氛直到ルカ主動伸手牽起ミク的手才被打破。

像是小孩子撒嬌一般，ルカ牽著ミク的手小幅度地左右搖晃起來，嘴角含笑，嘲笑著這般羞澀的兩人，她們就像交往不到一星期的生澀情侶，二人的距離霎時拉近了許多。
ミク被這個可愛孩子氣的舉動逗笑了，她輕輕踮起腳步，給予一個晚安吻。

「晚安，ルカ。」然後又親了一下ルカ的臉頰，甜甜一笑。

「晚安，ミク。」回應ミク的笑容，在她的耳邊柔聲說道：「回到家的時候記得打給我。」

──完